昌平帝这些年没少被眼疾困扰。
老花眼虽然不会要人命,但这玩意的痛苦谁有谁知道。
无论是看人还是看物,全都是灰蒙蒙一片,换做谁不糟心?
尤其对于每天都要批阅大量奏折的昌平帝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朝野上下都说昌平帝这些年的脾气越来越坏,待臣子愈发的刻薄寡恩,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现在,戴上老花镜的昌平帝走在路上,感觉无论是路边的花花草草还是宫女太监比起先前都清晰了太多。
为此,他的嘴角甚至还不自觉的往上翘起了稍许,这也让紧跟在他后头的戴权心里开始翻腾起来。
作为昌平帝的身边人,他如何不知道这些年,自己主子因为老视的问题而苦恼不已,为此也找了无数太医看了好多次。
可太医对这种病也是束手无策,翻来覆去的只是说一些多休息少看折子的车轱辘话。
他们也不想想,昌平帝可是皇帝啊。
每天要看的折子那是用箩筐来装的,不让他看折子那不是扯蛋吗?
面对这样的痛苦,脾气能好才怪呢。
因此,戴权也是最能理解昌平帝心情变化的人。
看看这走在前面的昌平帝,戴权突然想到了刚被调到凤藻宫担任女史的贾元春,心中不由一动。
他故意走慢了几步后停了下来,身后一名小太监心领神会的凑了上去低声道:“干爹,您有何吩咐?”
戴权低声道:“你现在抄近路去凤藻宫,找到那贾迎春,将今日发生在荣国府之事告诉她。”
“干爹,只说这些吗?”
“对……只说这些。
咱家观那贾元春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明白,孩儿马上就去。”
吩咐完后,戴权又三步并两步的追上了昌平帝……
当天晚上,伺候完昌平帝就寝后的戴权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躺在一张逍遥椅上休息。
今天那个小太监悄悄凑了上来在他耳边低声道。
“干爹,儿子已经按您的吩咐,将荣国府今日之事告诉她了。”
();() “贾元春怎么说?”
“贾女史除了没口子的多谢了儿子,还赏了儿子一锭元宝?”
“一锭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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