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一阵阵的疼,又是在寒冬,连带着手脚冰冰凉凉,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樱桃不在屋里,甄玉棠身子不爽利,懒得费力气唤其他丫鬟进来,她慢吞吞直起身子,准备拿一个脚炉过来暖脚。
一手搁在贵妃榻上,甄玉棠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没来得及下榻,余光便到门口立着的那人。
两人四目相对,阮亭着一身湛蓝色锦袍,玉冠束发,长身立在门口,即便在房里睡了一夜,起来一如既往的俊朗精神。
阮亭仪表堂堂,不见一丝疲态,自己倒是被葵水弄得浑身都难受,凭什么呀
瞧着阮亭那张脸,甄玉棠心里不太平衡,又低声嘟囔了一句“狗男人”
。
阮亭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可也不难猜出来,肯定不是让人听了心里舒服的话,指不定又在心里偷偷骂他呢。
想到这儿,阮亭唇角勾了勾,不过是被骂一句“狗男人”
,应该的。
甄玉棠这样的表现,说明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如果甄玉棠一见到他,拉着一张脸不和他说话,都不他一眼,这才是真的生气了。
甄玉棠本想拿一个脚炉过来,然一到阮亭,她心里窝着的气儿又出来了。
她轻哼了一声,收回视线,继续躺在贵妃榻上,把身子盖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侧着身子,用背对着阮亭。
阮亭摇头笑了笑,甄玉棠不想和他说话,他也不勉强。
他去到一旁拿了手炉和暖炉,走到甄玉棠身旁,蹲下身子,把暖脚的暖炉放在她的脚下,然后压了压毯子,把她的脚捂得严严实实。
脚底传来一阵阵的热意,驱走了方才的冷凉,默默翻过身子,望着阮亭半垂的眼眸。
她右手轻轻揪着一小片毯子,咬了下唇,“你怎么知道我要脚炉”
阮亭又把暖炉放到她手里,在贵妃榻上坐下,“我算着时间,今个是你来月事的日子,每次来月事,你都会疼上几日,所以我过来一。
我瞧着你不大舒服,脸色也有些苍白,想着你应该是要拿一些取暖的东西。”
这也是他为何过来的原因,下值回府,阮亭想起今个是甄玉棠来葵水的日子,明知道甄玉棠还在生气,可他还是过来了。
甄玉棠瞪圆了眼睛,“我什么时候来月事,你都记着呢”
近来阮亭公务缠身,忙得不着地,她不过是来一次葵水,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阮亭竟然还记着。
“你夏季的时候喜欢吃冰,吃了凉食,赶到来月事的时候,总要疼上一会儿。
所以我就记着了,好赶在你来月事前,注意着你的饮食。”
听着阮亭的解释,甄玉棠握紧手里小巧的暖炉,那股子暖意,从手里流淌到了心头。
阮亭记着这些琐碎小事,说明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
*
没有人出声,两人间的气氛又静了下来。
这时,樱桃端着瓷碗进了屋,“夫人,红糖姜茶好了,您这会儿可要喝上一碗”
甄玉棠还没回答,只见阮亭走过去,接过瓷碗,“我来伺候,你下去吧。”
“是。”
樱桃望了望阮亭,又望了望自家夫人,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夫人和大人闹了矛盾,她当然不会耽误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希望夫人和大人可以早日和好。
氤氲的热气升腾,阮亭拿着瓷碗,挨着甄玉棠坐下,吹了吹,“温度正是合适,喝些红糖姜茶,肚子会好受些。”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和樱桃抢活干。”
甄玉棠抬着小下巴,表示并不领情,“红糖姜茶我自己会喝,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你可以回去了。”
甄玉棠不是大家闺秀那般温婉可人又贤淑的姑娘,可她这般娇憨的模样,哪怕是要把他赶出去,阮亭也生不出一丝不满,满心都是怜。
他低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乖,你来了月事,身子虚弱,我来喂你,这样你也可以省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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