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退出巷子外等了一会儿,然后用布巾捂住口鼻进去。
他将那姑娘拖至一旁靠着墙,远离药粉,又将篓子里麻袋拿出来往万山崖头上一套。
手上没收劲儿,冲着地上的人就是一顿打。
甚至还照顾到了那晚上没照顾到的地方。
只听麻袋捂着的人疼得闷哼一声。
“小鱼老板在做什么?”
正打得沉浸的陶青鱼还以为麻袋里的人醒了,身子陡然一僵。
“小鱼老板?”
陶青鱼眨巴眼,转头。
“呵,呵呵……是方夫子啊。”
陶青鱼飞快放下举起的手,“那什么,方夫子用饭没?”
“用了。”
方问黎目光落在陶青鱼身上。
他看着陶青鱼慌乱眨动的长睫,嘴角翘了翘。
“小鱼老板,我看见了。”
方问黎从巷子的另一头过来,慢慢靠近,直至走到陶青鱼的身边。
陶青鱼破罐子破摔,甩了甩手道:“看见了就看见了,我这是见义勇为,为民除害。”
陶青鱼在哥儿当中算高的,但比不过各项条件比一般人还优越的方问黎。
他看人需要仰着脸。
因着刚刚活动了会儿,脸上的布巾掉了。
露出的一张脸泛着红,被冬风常吹着,有些像磨蹭多了的布,有些粗糙。
眼睛是最灵动的,像丛林里的鹿。
又似乎灌注了一汪清泉,能映照出人最阴暗的心。
哥儿的鼻子挺拔,唇色像揉碎的凤仙花汁,红润漂亮。
方问黎想:好久不见了。
微微晃神过后,回想起哥儿张扬的话,不知如何反驳。
但思及他独身一人过来,心骤然沉了沉。
“即便如此,小鱼老板独身一人,实属不该……我去通知县衙的人。”
方问黎做势要走。
“不行!”
陶青鱼一把抓住他手腕。
腕内侧被哥儿手心的粗茧划过,方问黎定了定心神。
“为何不行?”
“我……我下了迷药。”
迷药?
他刚刚过来是闻到一丁点儿味道。
方问黎心中一叹。
他还是往巷口走了几步。
“你别去。”
陶青鱼抓着装了迷药的袋子,看着方问黎的后脑勺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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