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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1页）

寻常的午后，又是一节舞蹈课，上课的老师是惯来严厉又专业的孙老师，分解完动作后，就是练习时间。

如往常一样，孙老师从林子谦身边走过，林子谦却像是被蜜蜂蜇了一般，右手在肌肉记忆的作用下，不可避免地瑟缩了一下。

细微的动作在号锡的眼中像是被慢放了数倍。

其实很早之前号锡就观察过林子谦的舞蹈，从专业角度来看，舞蹈基础并不扎实。

但却天生拥有对力量的感知力，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若要想出一个比喻，那就像是海底的鱼儿，每一寸肌肤都在感受水流，动作优雅而舒展。

那件事之后，号锡明显感觉到林子谦动作衔接时的滞涩，起初只以为是受伤的地方没有恢复。

“子谦呐，今天还要再联系一下吗？”

刚跑完步回来，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就回宿舍的林子谦，在练习室居然撞见了郑号锡。

平日掐着时间等林子谦回去田柾国，不见踪影。

“好啊，今天怎么这么晚？”

“刚刚复习老师今天教的动作，忘记时间了。”

号锡双手抱胸靠在储物柜，歪着头看着在收拾东西的亲故，像是稀疏平常的拉家常地道：“最近在舞蹈上有什么困难吗？”

林子谦笑着说没有，只是手底收拾的动作慢了半拍，随即恢复如常。

其实早在号锡察觉之前，林子谦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每次上舞蹈课时，只要有伸手的动作，脑海中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

安慰田柾国时说的不疼都是假话，戒尺接触手臂的瞬间，先是麻木而后是剧痛，自诩忍痛力强的他，疼得差点掉下眼泪。

就算是擦药恢复几天后，还是能感受到火辣辣，像是蚁群蜇咬到疼。

“动作有些记不住，不过都是些小问题。”

号锡习惯性地去扶林子谦的右肩，想把人带到镜子前，带着他把记不住的动作再顺一下。

就在号锡手刚抬起，下一秒，林子谦应激般地闪开右肩。

号锡的动作落空，也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他像是没有放在心上，点开音乐就示意林子谦跟上节奏。

事实证明，记不清楚动作只是借口。

一曲毕，林子谦第一次没有形象般地躺到在地，若是平时，他要皱着眉嫌弃许久地板太脏。

号锡有些担心地道：“是手臂还疼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林子谦摇摇头，其实郑号锡一点都不适合安慰人，从晚上出现在练舞室时候，林子谦就知道他的来意。

“没有疼了，只是会有些害怕。”

林子谦神色淡淡，盯着天花板上发亮的灯泡，语气有些无奈：“大概是类似于某种创伤后遗症。”

他讲起当时的感受像是一个旁观的医生，仔细地分析病人的病情，理智不带丝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