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事做的真妥帖,不与大姑娘生分了,又叫这麻烦事儿离得远远的。”
夏嬷嬷忍不住夸了一句,脸上颇有得色。
嘉兰还想着心事呢,也笑了:“别人家的嬷嬷就指望着主子上进些,最好把着管家权,好叫她作威作福。
嬷嬷,你怎么倒跟别家的半点儿不一样呢?净希望我清闲些。”
“姑娘可千万别这么想。”
夏嬷嬷正容道:“您道这管家瞧着威风,内里不知道多辛苦。
您看大姑娘,当然那是因为大姑娘注定要主持中馈的但是夫人可没想叫您主持中馈,这殚精竭虑的,做啥子呢?姑娘您在家,自有父母兄姐,那才是顶天管事的。
等您出了阁,那可是十里红妆,您就是成天儿喝那雪水泡白牡丹也不过动动嘴的事儿,要这管家权作甚?老奴保管带着夏时、夏间这几个把您的小院治得铁桶一块。
就靠您的嫁妆,咱也不用理这些个乌漆嘛黑的事儿。
再说了,您瞧那些个姐妹嫌隙、妯娌龌龊,哪些不是因为夺这劳什子管家权引起的?您瞧瞧咱们夫人,虽没管家,可素日里万物不缺、万事勿扰,跟大夫人好的一个人似的,这样多好不是?”
夏嬷嬷苦口婆心,嘉兰其实听了多遍,此刻也只是笑着颔首,心中深以为然。
就连一向木讷的芒种,都不由得频频点头。
夏嬷嬷见自己的一番见解得到二人肯定,不由说的眉飞色舞,更是兴奋,直到听到来人了,才将将住了口。
“嬷嬷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蒋嘉梅款步而来,面上不见一丝愠色。
“姐姐来得正好,我给夏嬷嬷讨杯水喝。”
嘉兰笑道,朝她福了福。
“促狭鬼。”
蒋嘉梅微微挑眉:“春苗,给夏嬷嬷看茶。”
春苗会意,带夏嬷嬷下去喝茶,春禾则领着芒种站到了稍远处,留姐妹俩说话。
“今儿你来的巧,原不是这时候领对牌训示下仆。
只是查出来看西角门的李婆子偷摸往里院带东西。”
嘉梅说到这儿,冷笑了一声:“眼皮子忒浅,拿了十两银子就想买通三妹妹身边的大使女秋染。”
她抿了口茶:“唬得秋染赶紧告诉了三妹妹,三妹妹就叫人把李婆子拎我这儿来了。”
“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难为李婆子肯拿出手。”
嘉兰也笑了。
嘉竹的手指缝儿漏一点,那也够秋染一年的生计了。
“不过,李婆子是听了谁的令,做了这等蠢事?”
嘉兰复又问道,一时竟也猜不出来。
“是晋国公府,许晋文。”
嘉梅说到此人,冷着一张脸,叫人望而生畏。
“怎么是他?”
嘉兰讶然:“他不久才从阴城来都城,三妹妹这段时日还没出过门吧?哪里就惹上了这个”
“祸害。”
嘉梅冷冰冰地补上对许晋文的形容:“阴城大长公主是借着在都城为他娶亲的名头回来的,自然有不少人往她跟前递都城闺秀的消息。
舞阳郡主和嘉竹向来不对付,少不得要在这个祸害面前故意提一提嘉竹。
他写了诗文,辞藻倒是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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