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皇姐……”
宫里谁人不知这郦崇殿下乃是阖宫上下捧在手心里的的宝贝,今儿愣是被郦岚以无封号当持臣礼为由罚了郦崇。
郦岚此时便在太液池畔的凉亭品茶,丝毫不管那被自己罚跪一炷香的皇弟如何茫然失措。
听着郦崇的声声呼唤,郦岚眸中划过一丝不忍,转瞬便若无其事起来,“叶子妹妹,你去告诉郦崇,若是再叫,扰了我赏景的兴致,便再加罚一炷香的功夫。”
这些日子亦未曾听这姐弟二人有什么异常事,青叶方才想劝上两句,便为郦岚堵了嘴,“叶子妹妹莫管,郦崇自小放肆惯了,如今大了,却到底要分个尊卑。”
冬日里天寒,青叶只后悔午膳时候未多吃些,只好晚上再要些热汤暖暖,便未有深究,原话传与了郦崇。
地上跪着的人儿哪里遭过这番罪?眸子中的诧异传入偷偷回头观察弟弟的郦岚眼中,郦岚好似被针刺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来。
“叶子妹妹,我们回去罢,这边自有侍卫看着,不消费心……”
拿起一旁侍女递上来的手炉,塞到青叶手里,“且回去罢,有什么要传的,母后会遣人做了送来。”
郦岚将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青叶迷迷糊糊的便随着郦岚一路往皇后所在的清宁宫去了。
“母后,孩儿便先将叶子妹妹留在清宁宫。
只是待孩儿从父皇处回来,想是时辰晚了,便劳烦母后将偏点安排一番,让叶子妹妹住下。”
“去罢,莫要劳心这些,夜深天寒,仔细身子。”
妥善安排好青叶,郦岚出了清宁宫便往紫宸殿去,路上嘱咐身旁侍卫绕道往太液池将郦崇唤起来,却到底半路上叫住了那侍卫,亲自往太液池去了一趟。
“皇姐。”
郦崇长了记性,见了郦岚便俯身揖礼。
“早这般便好了,何至于受罚?”
扫了弟弟一眼,郦岚并未如往常一般和颜细语,“若是想随心所欲,令他人臣服,便要有足够的地位与能力……德不配位终将是高楼无基。”
郦崇颔首,揖礼道,“多谢皇姐教诲。”
“去罢,若是他日再这般作为,便不是如此轻罚。”
一路到了紫宸殿,做父亲的早就备了茶水给女儿,复又指了指书桌旁圈椅,教郦岚坐下。
“你到底是去给崇儿讲清了原委。”
见女儿将杯中半盏茶水饮尽,郦璟持着描金的青瓷茶壶,任什么也不给郦岚拿去。
“他都这般年岁了,早不是那无知孩童,本就当自己参悟的事……若是这都难以通透,子琦讲的,便当真与狗肚子里去了。”
“女儿是狗?”
与郦璟推手般的夺着茶壶,郦岚揪着做父亲的话里错处不放。
“是爹爹嘴快,哪里在说岚儿?”
如了郦岚的意,郦璟复又倒了半盏茶与郦岚,“慢些喝,谁人叫你急匆匆的便来了。”
“这般打哑迷哪里是教育小辈的道理,父皇难道不怕父子离心,姐弟失失悌?”
郦岚这般话,郦璟哪里肯认,忙道,“今日我罚他亦是讲了道理的,哪里便打了哑迷?可这道理又岂有道破之理。”
“如此,陛下这坏人便只叫儿臣一人做了?”
郦岚兴致正好,不愿轻易放过郦璟了去。
“我与你母亲怎生便生了你这般牙尖嘴利。
平日里满口君臣亲长,这时候却如何亦要给爹爹个骑虎难下。”
捻起一旁碟子里荷花酥,郦璟直往郦岚口中塞去,“且堵了你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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