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挪到李纨身边,从袖子中掏出两个橘子,一个递给贾兰,一个递给了躲在迎春怀里的惜春。
另一边的贾赦不再理会吓瘫在椅子上的王夫人,直接问起了老太太:“母亲,珠哥儿已经被这蠢妇逼死了,难道你想让宝玉也步了珠哥儿的后尘?更何况这书籍是圣人御赐,是谁的就是谁的,抗旨大不敬的罪,咱们家还是别碰的好!
父亲的余荫禁不起再三的糟蹋。”
“行了,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套书罢了,用得着翻旧账吗?”
老太太一拍桌子,瞪了一眼还瘫在椅子上默默流眼泪的王夫人,喊来了鸳鸯:“你去宝玉院子,将那套书取来给琮哥儿,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累了,你们都各自回去歇着吧……”
“母亲,儿子还有事同您说,让二丫头她们都先出去吧。”
贾赦打断老太太的话,向贾琮招手道:“琮哥儿在宫里见到了元姐儿,有些事老太太和弟妹心里还是有个数比较好。”
……
原本正在贾宝玉院子里教导儿子的贾政匆匆被鸳鸯请了过来,此时的荣禧堂只剩贾母、贾赦、贾政、王夫人以及贾琮。
等贾琮讲完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后,王夫人尖叫道:“怎么可能?哥哥当年说过的,元姐儿先在延禧宫做几日女史,甄娘娘会想办法给元姐儿一份大造化!”
();() “什么大造化?每日被人欺辱受罪吗?”
贾赦毫不留情的嘲讽着王夫人,以及呆立在椅子上的贾政:“知道元姐儿胳膊上有多少伤吗?新伤盖旧伤!
就是你们夫妇两个,满心想着拿女儿换富贵,黑了心的东西,元姐儿托生你们膝下,这辈子算是毁得差不多了!”
“行了!
在宫里当差,哪能不受些委屈?指不定是元姐儿差事没办好,才被娘娘教规矩……”
老太太黑着脸想要给二儿子圆场,却见贾琮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脆声道:“大姐姐好可怜的,那些太监宫女嬷嬷都以欺负大姐姐为乐,毕竟平日里他们可不敢欺负国公府的大姑娘!”
这句话把老太太后面的话给堵在了嗓子眼,使得老太太的脸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通红通红。
贾赦呵呵一笑,满是讥讽与悲伤。
讥讽贾政夫妇与母亲的掩耳盗铃以及那可怜的虚荣心,同时也为宫里的侄女感到悲伤。
这就是当年精心教导她的祖母,平日里把关心挂在嘴上的父母。
原来那精心教导就是为了送她进宫伺候人,那嘴上的关心不过是为了将来卖女求荣时不被人说嘴!
是啊,那么关心女儿的父母怎么会是卖女求荣的人呢?也许他们真的是为了女儿能有一场大造化吧。
毕竟,那是正月初一出生的贾元春啊!
贾赦不想再见到贾政夫妇虚伪的脸,冷冷说道:“老二,王氏,既然元姐儿让琮哥儿带回了话,你们两口子就赶紧去筹银子吧。
记着,别再走甄家的路子,今天我顺路把忠信王府拆了,也算是给元姐儿报了仇。”
听到贾赦把忠信王府给拆了,贾母惊声想要训斥:“什么?你又去惹了忠信王?甄家与咱们贾家世代交好……”
贾赦却已经厌烦了那套贾甄两家世代老亲的蠢话,直接打断了老太太刚起的咒骂,摆手说道:“母亲也别说那些没有什么用的话了,还是让二弟和弟妹去筹银子吧,对了,王子腾那里有银子,别光想着扒自家的墙砖。
银子筹齐了去走夏守忠夏公公的路子送进宫去,元姐儿有太后娘娘护着,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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