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围棋室内,摆放着数量惊人的桌椅和棋盘,方方正正的桌椅,方方正正的棋盘,迎来方方正正的夕阳。
“今天练棋累吗?妈妈在家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爸爸也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看我们谁先到家,就奖励一个大蹄髈给谁,好吗?”
“好呀好呀,妈妈我们快点,快点。”
“今天练棋累吗?宝贝,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我想要一套芭比娃娃。”
“好啊,那你回家在你衣柜里找找,看是不是你想要的礼物?”
“好啊好啊,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耶,有新礼物咯……”
“跟秦老师再见。”
“秦老师辛苦了,老师再见……”
“秦老师再见……”
练完棋,一个个家长结伴接走自家的孩子,欢声笑语,和睦美好。
围棋室的一角,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她一只手把玩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只手杵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阳光像上帝泼下的一盆水,沿着倾斜的轨迹径直倒入女孩的眼眸。
安琪隐隐约约记起那个模模糊糊的梦,那个围棋室里孤独的女孩是我自己吗?我在等我的父母?我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里?
看来我不是彻底失忆,或许凭借这些线索,能找到自己的身份,找到自己的父母,找到很多疑惑的答案……
昏迷期间,安琪一直反复做着一个相同的梦,有时只有几个语焉不详的碎片场景,一遍又一遍,拼凑起来的梦境大概就是这样。
醒来之后,安琪只记得一些拼凑不起来的零散画面,关于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丝毫没有想法。
当务之急,是要走出这片无人森林。
越来越浓的迷雾里两个人背靠着背休息着,这大概是最节约能量的方法了。
现在森林里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三四度,泰迪虽然浅睡着,但是仍然时刻保持着警惕,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做能让两人走出这片无人森林更有胜算。
想起这两天的际遇,一个花冢牙,一个飓冷鼎,花冢牙给了安琪,飓冷鼎自己收了,泰迪想了想,这飓冷鼎要是给了安琪,怕是会闹出不少的灾祸出来。
如今所得的两件法器都是泰迪曾在《奇物志》里面一个叫“传说中的远古神器”
里面见到过的。
在收鼎时,泰迪所念的咒语,正是他很小的时候安琪教给他的,不是预见以后一定能遇到这些传说中的神器,而是安琪觉得这些解读神器的咒语编上曲很是好听,这才当作摇篮曲常常唱给小泰迪听。
如今,这传说中的神器出现一个可能是偶然,接连出现两个绝对是事出有因,看来,这森林里的怪异景象和气候很有可能和这些远古的神器脱不了干系。
身边的安琪已然睡熟,梦里支离破碎,却真实的很。
以普通人的身体已经是处于透支的状态了,本就受了伤的泰迪,用法术疗伤后又经历了几番战斗和折腾,身体同样也接近极限状态。
泰迪看着安琪熟睡的脸,偶尔冒出几句火星语的梦话,嘴角流淌着独立且狂奔着的哈喇子。
但是这是泰迪一生之中最为熟悉的一张脸。
他忽然想起什么,随即表情复杂,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泰迪抿了抿嘴唇,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只能冒险一试了!”
泰迪伸出一只手放在安琪的额头,另一只手的两指在自己的额前竖起,他低着头闭起双眼好像在感知着什么。
眼见他的指尖凝结出一节亮红色,片刻之后,安琪的额头潺潺出现一点半黑半白的印记,模糊之余若隐若现,黑白印记在她额前游走、混沌,出现一瞬之后马上又消失了。
“虽然很弱,但是可以一试。”
泰迪自说自话道,反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抹,再伸手时,掌间就兀然出现一个黑白之间缀有绛红色图案的器皿。
大概是那器皿显现前的光亮照醒了安琪,她伸手挡在眼前,抽开手时一看,“这是?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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