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乙打开院门,只见一大帮人围在昨晚出事之地,喧嚣不止,伴有一些人惊叫与作呕之声。
白乙难免好奇走去看了一眼,只见一滩血肉碎渣七零八落,裸露的白骨架子上挂着一些断肠,脑袋被啃得面目全非露出齿骨鼻窟。
强忍着一阵子反胃,连忙转身就走。
一个胡子拉碴一头蓬乱白发,满身补丁,佝偻着身子的老乞丐拄着一根远超自个身高的竹竿,步履蹒跚的也走在了白乙的身后,慢悠悠一边走一边唱道:
“惨啊惨!
漫世间好,饥不饱腹活到老!
漫人间妙,妖魔鬼怪都来笑!
不在红尘摇一摇,乌云漫日终难消!
我把山水都来叫,担酒作歌最逍遥!”
白乙好奇停住脚步回首打量了两眼,寻思:隐世高人?还是痴癫疯汉?
有心一试,便拱手道:“老先生您好!”
那老乞丐突见面前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略显诧异,回道:“哥儿唤住老夫,不知有何见教?”
“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子心里有些不明事,想向老先生请教,不知可否?”
老乞丐咯咯直笑,露出参差稀落的牙齿,“一个老乞丐罢了,哪有什么大名尊姓,你若有什么事但无妨,但是能不能教你却另外一。”
白乙又道:“且不先忙,敢问老先生可否用过了早食?”
老乞丐摸了摸自己瘦瘪的肚子,叹道:“老汉我已经三两夜不得食,只攒些露水喝,摘些野果吃吃,勉强得活。”
餐风饮露,莫非真高人?
面上略作怜悯之色,只道:“俗话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子家中正要早食,不如老先生随我前来,以作款待!”
老乞丐饶有兴趣的看着白乙,哈哈作笑。
“善哉善哉!
哥儿前面带路!”
白乙便引着老乞丐回到院子,张老汉见了大是不解,没等他问出口,白乙先行出声:“爹,咱家可还有多余的吃食,我欲施与这位老人家,欲向他请教一些学问?”
张老汉心道这孩子话真是奇怪,自己就是卖吃食的,能没有吗?
“有有有!
我这就上厨房拿两大馒头给你!”
他人老成精,懂得装糊涂,事多含糊,也不细究。
少顷,张老汉便送来一个竹盘盛着两热气腾腾的馒头,又打了一瓢水给送饮。
白乙请老乞丐在院子中一个劈柴的木墩就坐,好方便用食,他自己则随坐一边的柴火堆上。
张老汉也无意在一旁守着,自有他自己的活要忙,便去了。
老乞丐吃得狼吞虎咽,毫无高人形象,差点没噎死,好在有一瓢井水送服。
将近吃完,老乞丐没见白乙出声询问,只托着下巴盯着他看,暗骂:臭子,还挺有耐心!
“吧,你想问我什么?”
他索性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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