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么,他在床边叠好的衣服里翻来翻去,直到摸出福宁的簪子。
就着木冬点的灯去。
簪子上的球...和他梦里的绸子绣球...
是季思问给他托梦吗。
木冬着他:“爷,做噩梦了?”
平复片刻,容毓才说:“我梦见,有人向我要二两洞庭碧螺春。”
木冬坐在他旁边,“又是碧螺春。”
“爷当年发家靠的就是最上乘的碧螺春,如今又梦见了,或许爷是天上的茶神,下来体验生活的。”
体验生活?
有趣。
容毓自嘲的笑了笑,谁家神仙要是体验到他这个地步,那真是太体验派了。
他:“扶州有没有哪条巷子...开了家四层酒楼,酒楼对面是两颗硕大的槐花树?”
木冬呆滞了片刻,
“爷说的应该是杨槐花巷的玉满楼,最开始是季家开的,后来不知道被谁买去了,东家挺神秘的,现在生意不怎么好。”
容毓喝水的手一顿。
果然。
“去查季家的人有信了吗?”
木冬摇头。
“当年季家突然出事,所有的卷宗都被封了,家里的下人散的散跑的跑,想找几个府里老人不容易。”
容毓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玉满楼...我想买下来。”
木冬默默记下,“回了扶州我叫人去办。”
真奇怪啊。
爷怎么对季家这么感兴趣。
他没出口。
次日一早,天阴沉沉的。
苑福宁早早起来了,到老太太的灵堂上了一炷香,静坐了半晌。
杜家沦落那下场,也算是报了仇。
她双手合十拜了拜。
“老祖宗放心,杜雪儿也不会好过。”
香炉里,一支长香静静燃着,香灰却半点没掉。
福宁知道她听进去了。
梅夫人匆匆从外而来:“福宁啊,外头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福宁笑了笑,“我和老祖宗告个别,来了。”
梅夫人觉得她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容毓这一早也奇奇怪怪的。
要跟上去的时候,一脚踩上了什么东西,硌的慌。
回程为了灵芝不受损,梅家给备了一架上好的马车,坐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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