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朝阳初上,灶房里冒出了一缕缕炊烟。
陈嘉月推开厨房门,果不其然灶台上只有昨晚剩下的两个硬邦邦的剩馒头。
她认命地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叹气:“谁家大人这样虐待五岁孩子啊,连早饭都不给孩子准备。”
陈归澜每日都会早起进山砍柴,但他从不喊陈嘉月起床,更不会为她准备早餐。
陈嘉月还记得自己四岁第一次上学堂那,陈归澜是这样和她的。
“月月,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以后每自己起床去学堂和做早饭吃,自己的事就不可以依赖大人。”
她听进去了,在陈归澜出门后睡了一整大觉,结果收到了他的一顿胖揍。
她哭着狡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不要你管。”
结果陈归澜笑着对她:“嗯……你负责,但是你不做或者做不好,我就打你。”
更为离谱的是,就算她迟到了几分钟和早饭扔在了路上,陈归澜也清清楚楚!
若这是现代,陈嘉月都想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头上安了监控摄像头。
她越想越气,把剩下的一个馒头砸到了正在门口打瞌睡的白色长毛狗身上,才气鼓鼓的抱着书离开家门。
陈嘉月刚进学堂大门,就听到一个软糯糯的童声正在叫她。
“嘉月!
这里。”
她的好朋友二丫正在喊她。
“早,二丫。”
陈嘉月走到二丫旁边坐下,笑问,“难得今日没睡懒觉啊。”
二丫有两个哥哥,但是家里只有她这一个女孩,因此对她格外娇惯,纵容着她每睡懒觉卡着点上学。
二丫忽视她的打趣,伸出手在书篓里摸索半,掏出两个用纸裹着的还冒着热气的大包子塞她手里:“快吃吧,我娘刚蒸好的肉包子,热乎着呢。”
陈归澜养娃不靠谱的事,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村里的大婶大娘们都特别心疼陈嘉月,经常想方设法的让她补补伙食,二丫的娘亲王大婶就是其中的一个。
“有的人是自己家吃不起早餐吗,还得吃别人家的东西,真是寒酸。”
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突然响起,陈嘉月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许瑶花和她的跟班许婉儿。
她懒得搭理这些幼稚的毛孩,继续专注地啃肉包。
二丫看不过去,气鼓鼓吼道:“可不是所有人都配吃我家的包子,就比如你你想吃我还不给呢。”
陈嘉月安抚性的拍了拍二丫,示意她自己没事,不用管许瑶花。
陈归澜不做早饭,她每早上起不来,睡醒时只能啃馒头,已经许久没啃过包子了。
王大娘的手艺十分精湛,哪怕只是简单的肉包也做鲜嫩多汁,肥而不腻,她吃得很是过瘾,哪还有时间和这种毛孩斗嘴。
她吃完最后一口,看着手指上沾染的料汁,没忍住吮吸了两下,“二丫,真好吃,帮我转告王大娘,她的手艺又精进了。”
“没教养的爹养出没教养的女儿。”
许瑶花继续挑刺,她就是单纯讨厌陈嘉月。
她看不惯陈嘉月那副自恃清高的样子,无论自己怎么招惹嘲讽,她总是用一种轻飘飘的眼神扫她一眼,然后彻底忽视。
就像再,她许瑶花根本就不值得她放在眼里,多给个眼神都是恩赐。
她凭什么?
一个娶不到续弦的樵夫的女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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