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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去军营借厕所（第1页）

谢虎山系着麻绳带，脸上挂着上完大号足，从厕所走西关养院大门处。

西关养院在门口值班室负责看门，个瘸了中年男，此时看到谢虎山，刚准备黑着脸训他两句，年轻轻轻，要太过分，哪跟家借厕所，他娘让家替他看自行车道理？

最可气，犊子一边朝厕所跑一边头吓唬自己，说他自行车跟公社公安特派员，自己要看好给他弄丢了，特派员到时候带着铐子找自己索赔……

男比较实在，他觉得农村孩子太应该会骗，所以他去厕所功夫，男就敢值班室，一直在门口看着他骑自行车，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行车真公安特派员呢，丢了再影响特派员同志执行任务。

可等男黑着脸开口，谢虎山呵呵笑着取出北戴河，递到对方嘴边：“叔，先一支，一支。”

既然都递到嘴边了，男自然也就张嘴叼了烟，谢虎山马上划着柴，容男说话，一边帮他点，一边主动说道：“叔，您原搁工作？猜您前工厂机械车间八级工，就农机站开农用机器大拿，对对？”

“呦你小子会看相呢？”

男本想搭理他，可想到谢虎山一句话就猜出他原身份，耐好奇，问道：“猜出？”

谢虎山把柴晃灭：“嗨，爸当初就中坪农机站负责开拖拉机拖拉机手，刚才肚子疼找您借厕所那会儿，就闻到你身上跟爸一样，机器味，味哪怕转岗多少年，那都去掉……”

“算你小子猜错，前在农机站开拖拉机，前两年地震，把砸坏了嘛，开了机器啦，养院看大门，顺便等死。”

男被谢虎山勾起自己当年风格忆，些唏嘘说道。

拖拉机手那可走到哪都得让高看三分工作。

谢虎山借着拖拉机和农机站话题，和男聊了十几分钟，看男仍然对如今与前落差郁郁寡欢，开口说道：

“活着比啥都强，叔，真，您好歹养院着，工资挣着，爸地震直接就……要啥觉得您亲切呢，敢跟您大小开个玩笑，就因您身上也熟悉机器味儿，闻着就跟自家长辈儿一样。”

说完，他努力笑笑，随即用力抿抿嘴，最了几下鼻子扭过头去，像快要绷，忍让对方看见自己泛红想到谢虎山父亲死在了地震中，脸上那点儿早就随着谢虎山描绘消失见，反而劝慰拍拍谢虎山肩膀：“行了，孩子，多难都过去了嘛，都好好活着，让你爸在那边别惦记。”

“说了，谢谢你，叔，先办事去，两天可能得县城，到时候给您带点农村自家做皮条尝尝，走了！”

谢虎山抹了一把脸，推起自行车，朝男鞠了一躬，走出了养院。

“客气啥，啥时候再路过，记得下跟叔喝口水，说说话就行！”

男朝谢虎山挥挥手，目送着谢虎山蹬自行车消失在视线中，感慨说道：

“到底农村孩子，多实在，借个厕所都要下次特意带东西道个谢。”

谢虎山拐过路口，确定男看见自己，才放慢度，嘴里念叨：“家养院厕所粪量应该两大车，值得一趟，加上县医院八车，西关小学两车，畜牧局一车，一共十三车。”

他其实刚才那些话，只父亲在地震中去世，和他最伤心难过真，至于他说男身上机器味话，那了故意拉近关系，套近乎才说，他本因机器味才猜出男前在农机站开拖拉机，因他在厕所转悠时，刚好遇到养院里也去上厕所，他偷偷跟打听了看门男历。

浭县半个西城都被他快要转遍，大小机关单位，医院学校走一遍，目前了解粪量大概估算能十三车，而他断定韩红兵在城东那边得到数据只能比自己少，可能比自己多，因城西县医院个大型造粪场所，毕竟县医院流动口多，粪量大。

也就说加在一起可能也就十车出头，将近十车着落，要县城找到，他想明天去离中坪村将近五十里市里再转转，看看能能刮出十车粪。

其实十车纯粪，掺水足够兑出三十车那种大粪池那种所谓一等粪，但对谢虎山而言，自家三十车大粪花钱那理所当然天地义，算本事，必须要做到仅花钱，反而能挣点钱，那在马五面前才能显出自己手段。

三十车纯粪，也能兑出四十车，到时候留三十车自家用，另外十车卖给其他队再赚五十块。

他骑着自行车一门心思盘算着去哪找另外十车大粪，注意脚下路，知觉顺着西关往西出了县城，等他过神，四周庄稼地，地里生产队吃完午饭干活农民。

他正准备调头县城，与韩红兵汇合，忽然愣了一下，看看四周庄稼，又看看铺砟子平整路面，总觉得哪好像点太对劲儿，但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路修得对！”

沿着路骑出十几米，他双手忽然猛地捏紧刹车，想到了自己觉得对劲儿元头，脚下条路让他觉得蹊跷！

他刚才心思全都想着去哪找另外十车大粪，留意，此时过神，才意识到县城西郊条路居然一条又宽又平铺了细碎石子儿砟子路。

自行车“嘎吱”

一声停下，谢虎山双脚踩在地面上：“路宽都能走汽车了，县城里都顾上修好砟子道，城外就先修上了，燕京搬浭郊区了？”

想到里，转身骑着自行车，沿着条砟子道朝着西郊蹬了下去，骑出到三里地，豁然开朗，面前赫然一个军营，虽然军营里建筑看起非常简陋，就平整过地面上盖起一排排简易平房，但气势非常凌，营内多面红旗迎风飘摆，大门开放，左右两旁各一名哨兵昂挺，手握钢枪在岗哨站着军姿。

看军营规模，可能连级驻地，也得个营，好家伙，一个营兵力厕所，自己掏上了吗！

谢虎山远远下了自行车，双手推着车朝军营门口慢慢靠近，离着远就主动开口大声表明身份：“解放军同志，附近村里民兵排长，绝对打探消息敌特，能走近点儿问您两句话吗？”

其中一名哨兵看起也就和谢虎山差多年纪，黢黑脸上挂着笑，一口白牙齿：“同志，事吗？看你走路姿势，和身上穿背心，就知道你敌特，过。”

谢虎山看了一自己背心，前心处印着一颗硕大红星和一个奖字，上面一圈小字：浭县民兵军事演习单兵拼刺优秀个。

“谢谢！”

谢虎山推着自行车走过，最终在离着哨兵五米距离停下：“同志，……嘶……行，那啥，可能喝凉水喝猛了，嘶……肚子点疼儿，同志，能先借个茅房再跟您说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