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花慌忙从椅子上出溜下来,倒腾着脚,两只胳膊往外扎撒着,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到赵启发的面前。
她伸手拔掉儿子脸上的剪刀。
赵启发又是一声惨剑脸上立刻流下血来。
赵金花让赵姜氏用手按住伤口。
转身走到炕边上,抓起花籽的衣襟,一巴掌呼过去:“反了你!”
花籽的头向后仰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赵金花吃了一惊,仔细一看,花籽的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鄙视的,不羁的笑容。
眼睛睁的老大,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赵金花只觉得后脖颈子飕飕冒凉风。
伸手一探花籽鼻息,气息全无。
她竟然死了!
花籽的弟弟花春曾经对他姐夫过,但凡他姐姐有个三长两短,就一枪崩了他!
赵启发不怕他:“一条河沟里的泥鳅,能掀起啥风浪来?”
大不了让赵四跑趟二龙山了。
花钱免灾!”
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要弄死一个花春,还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赵金花坐回椅子上,指使赵姜氏:“去那个死鬼的屋里,找一套干净囫囵的衣服来。
收拾干净了。
让赵四去她娘家报丧!”
赵姜氏不情愿,不动窝。
嘴里声嘀咕:“怪瘆饶!”
赵金花火了:“你要是能生出孩子,何必给启发这个老婆?还不都怨你不中用?眼下谁能使唤?你怕家里的这点馊巴事别人不知道?”
赵金花连珠炮似的问了四句,末了一句一语双关。
赵姜氏当时老实了。
孙守财赶紧打圆场:“你吵吵把火的干啥呢?”
又转向赵姜氏:“活着的时候你都不怕她!
死了你怕她啥呢?快去,快去!”
赵金花冷眼旁观,心里暗骂:“你个老扒灰,不是饶老鳖犊子!”
赵姜氏磨磨蹭蹭的去花籽的屋里找来一套藏蓝色的棉袄棉裤。
又端了盆水。
把花籽的衣裤往下一脱,才发现她的裤子上全是血,就连她身下的炕上都是血窝子。
赵姜氏抬起双手,两手通红,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哇”
的一口吐起来。
赵金花走过来。
把赵姜氏推到一边去:“没用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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