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的,怎会有人到我家门口来传言麟儿的事,一定是有什么风声。”
说着又低声抽泣,“我早说了今日早些去接他,偏他不肯,一定要最后一场结束才让去贡院。
我儿——”
话到最后,语气倏尔尖锐:“要是我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今日贡院里的那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董麟是董夫人的眼珠子,一遇到和儿子有关的事,董夫人便失了平日的分寸,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胜权也不敢多说什么。
待马车到了贡院门口,远远的,就见贡院门口围了不少人。
几个巡考并提调正把这些院门口看热闹的平人往外轰,嘴里斥道:“去去去,都杵在门口干什么,秋试还没结束,离院门远点——”
董夫人一见,立刻提着裙裾下了马车,气势汹汹地走近院门口,抓住一个巡考便问:“我儿呢?”
那巡考并不认得董夫人,只见她衣饰华丽,不敢轻视,语气不如方才凶恶:“秋试还未结束——”
“我儿呢?”
董夫人打断他的话,声音高而刺耳,“我麟儿在何处?”
里头几个同考见状,忙跑来问询,董夫人自持官眷身份,又事关儿子,自然不怕他们,要求立刻见到尸体,要么就让董麟从号舍里出来,她要见到全须全尾的儿子。
那同考满面是汗,赔笑道:“夫人,这号舍门都是锁了的,令郎要是此刻出来,今年秋闱成绩必定作废。
至于尸体……”
他瞥一眼身后,为难开口:“外头这么多人看着,恐怕引起号舍内外惶恐。”
董夫人冷笑:“不让我儿出啊?没事,那我进去瞧瞧他,也是一样的。”
“那更不行了!
贡院里,无关人士不能进入。”
他越是推辞,董夫人心中就越是狐疑。
为何这些人不让她进去瞧董麟,也不让看尸体?平白无故的,有人在董家门口说死了个读书人,是否贡院中有知情人特意来通风报信的?这些人神情畏畏缩缩,瞻前顾后,难免不让人多想……
前有惊疑,后有急恨,董夫人一怒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面前同考:“秋闱结束前,不让进,也不让出,你说死的读书人不是我儿,可这里死了个人总是真的吧?”
“你们贡院粮食出了问题,这考场中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既然如此,那就都别走了!
就算秋闱结束,所有人都不准出来!
胜权——”
她叫护卫的名字,目光陡然凶恶,“你叫人去兵马司一趟,就说贡院这头出了案子,有人想毒死考场里的学生!”
同考闻言,脸色骤然一变。
董夫人冷笑连连。
她妹夫在兵马司做知事,京中治安一事本就该兵马司过问,如今礼部的这些考官不让她进,那她就不让这些人出来。
事情闹大了,看谁讨得了好!
她这头打着算盘,两个同考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贡院里头死了个寒门读书人,其实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就算如今外头流言纷扰,但只要没证据,过些时候也就平息了。
但兵马司要插手进来可就不好了,号舍里的学生出不去,一旦认真核查,那里头考试的人名单……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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