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愉快的将视线从地上移到他脸上,却在看清他的相貌时下意识想关门走人。
见我愣在原地不出声,他或许是觉得我可能进错科室了,扫了眼我脸上已经开始掉渣的面膜开口:“脑科出门右拐。”
我张嘴:“你他妈脑袋才有病。”
话音一落,我看见他愣了愣,眼中闪过几许震惊,然后朝我走了几步。
正在此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我撒腿跑回司安的病房,推开门见他怀中搂着被子,紧闭双眼音调拔高了两个跨度:“ohy……ygod,梁温暖你去哪了?”
我心被他哭的一酸,赶紧把他搂进怀中安抚:“我去给你爸爸打电话了。”
他泪眼朦胧,撇开被子改搂住我的腰,小脑袋在我胸前蹭了了几下,破天荒的嚎道:“麻麻,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回家。”
自从他两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一直到现在,他也就在实在委屈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才会胡乱叫妈妈,我本着有便宜就占的理念,一次不落的回应了他,只可惜他委屈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并不多。
“我没带手机,电话还没打。”
我觉得不好意思,压低声音回答。
死孩崽子哭的更凶了,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哦漏!
!
怎么会这样!”
“梁温暖。”
身后突兀响起了一个声音,将原本零上的室温降到零下:“你结婚了?”
我没回头,看了眼司安:“没看见孩子都能欺负人了吗?”
沉默片刻,身后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震的我哆嗦一下。
三年前他也是这么就走了,然后我也这么走了。
关于那次吵架的原因,我后来也反省过,结果就是我太在意他,太缺乏安全感。
那次吵的很凶,最后我说何典阳,我们分手吧,他说我很累,你不要再闹了,然后铁青着脸摔门而去。
我在原地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抽他几巴掌,然后让他给我滚远点。
但是人就是犯贱啊,犯贱不是病,贱起来要人命啊。
我后来还是等了他几天。
当时想着毕竟是自己地里的萝卜,就这么扔了也挺可惜的,更何况他这个萝卜是全学院女同学都死命想往自己地里种的优质有机萝卜。
但最后我发现这个萝卜他格外坚挺,我也只好放弃了。
大一一结束,我就收拾行李跟司毅去了国外。
当然,这还是慕唯给我出谋划策的。
我在处理感情问题方面上,确实不如她那么缺德。
听慕唯说我出国走的那天,他追去了机场,但是路上堵车,这直接导致了我飞机都降落了他还在高速公路上。
我听后突然就替何典阳生出了一股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沧桑感。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高速路东头,你却在高速路西头。
如今,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的我们,终于在收费口重逢了,这真真是……极好的。
我轻拍着司安的背:“你吊完水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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