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明封一直不说话,陆思音过了一阵才开口:“绿英那边……”
“我替侯爷去说吧,她想来也不会多话,”
他朝着马车里看了看道,“侯爷看起来高兴了很多。”
她只知道自己比进去时要松散舒畅了许多,也不知道自己现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侯爷真的喜欢端王。”
他说得笃定。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在不是太烫,并不那么难堪,转了个念想问:“明封……那姑娘是什么样子。”
明封微楞,知道她在问杏杳,犹疑了一阵后道:“是个很胆小的人,却很细致。”
她知道他常日夜里不好睡觉,自己懂点医理配了些药,挂了些香囊在他床头。
他这辈子见过的女子里确实没有她这样的,没有太复杂的心思,胆大到能来侍卫屋里,也胆小到不越雷池一步。
“那若有一天,她不再入你的眼了,又该如何?”
明封窥她神情,明明是在问自己的事,看出她此刻患得患失。
“那是我见异思迁,与她没什么干系。”
他淡淡道。
听完陆思音倒是一愣,而后笑着不再多问。
“只是侯爷,此前我们已经送了信给老夫人,若是五郎君的事解决了,恐怕她也快进京了。”
他不得不提醒,陆思音微怔,而后垂下头,只道该来的也是躲不掉的。
这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跟绿英说完白日的事后,虽不知那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人只怕还要纠缠在一起却是明摆着的事实。
绿英没有多话,脸色不好也只说知道了。
那晚睡前绿英端了两碗药来,陆思音知道另一碗是什么,小心叫了她名字。
而后只听到绿英的轻叹声。
“奴婢说什么也拦不住您,只是无论如何,您都需以自身为重。”
她实在怕陆思音伤及自身。
今日绿英去守夜,明封早些事后便回了屋子,才关上门屋里面的一丝气息让他眉头一皱,剑差一些就要出鞘却听到暗处里那人出声:“你回来啦。”
声音怯怯也带着一丝疲惫,他收了全身的杀意去将烛火点上,而后就见到那床上躺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人。
杏杳是和衣而睡,本来只是想来等等他,结果自己就睡着了,再醒来看到他站在烛火旁神情平常便坐了起来。
才睡醒的人总显得疲惫,她看上去却更柔弱了,她站了起来将放在桌案上的一双鞋递给了他。
“你拿好,上回看你鞋旧了。”
明封看人总是直勾勾的,无论什么时候她对上去都觉得害臊,再加上此刻她本就有几分心虚。
“多谢。”
他收了下来。
“是我该多谢你,上回酒缸还是你帮我搬的。”
她抿着唇笑着。
“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交代了一声便准备将人送出去,谁知道走到门口那女子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她眼里映着烛火,显得更加明亮,那双眼总是怯生生的,现下却睁得圆了,咬着下唇小心问:“我能亲你吗?”
这些日子两个人也说不上多亲近,只是相互帮衬着,偶尔手碰到一处都要红半天的脸,但她今日莫名就是问出这话,也是藏在心里好几天的话。
“和侍卫私通是死罪。”
他嘴唇微动,忍着冲动想要将事情跟她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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