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大娃整了整凌云的衣衫,塞给他一双新鞋子。
着虽然年龄尚小,但已略显风姿的弟弟,切切嘱咐:“弟弟,念累了就多休息,不要过于劳神费力,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阿姐,四郎我知道。”
凌云轻轻抚摸着这几天,大娃给他赶制出来的袋,笑着回道。
身体是鸽命的本钱,用功的前提是把身体照顾好,毕竟这个时代,那怕是似简单的感冒,也是一件恐怖的事。
大娃欲言又止,一直到凌云离开,也没有再开口。
牛车离开广平村的时候,天地还是一片暮色,凌晨的寒气包围着牛车上的三人。
凌云身上裹着大娃围在他身上的粗麻布大衣,躺在凌大仁的大腿上,缩了缩身体,紧了紧粗麻布大衣。
听着沿途的蝉鸣和蛙叫,只觉得方才躁动不安的心,此刻一片静谧。
到了院门口,有夫子在登记收费,交完费用的凌大仁是不能进去的。
他放下凌云,交给他三两银子,拍了拍儿子稚嫩的肩膀:“好好念,半个月后我再来接你,若是有事记得写信。”
说着竟是红了眼眶,泪水不停在打转。
凌大仁强忍着内心的不舍,不想让凌云到他的脆弱,一直到转身离开,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流。
“我知道,爹,我会好好念的。”
没有慷慨激昂的说辞,只是简单的话语,却是寄托着全家的期待。
他知,他们也都知,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
但是一直以来他都要强,别人走不出的路,由他来走。
“嗯,进去吧!
记得要听夫子的话。”
凌大仁着凌云进了院大门,这才背过身离去。
许久后凌云回头了一眼,见背过身走下阶梯的凌大仁,偷偷用手抹了抹眼睛。
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凌云五味杂陈,但他知道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回过头跟着院前来接引的人,先是进了宿舍,随身携带的衣物过多,他得先将东西放好。
接引的人同他一起将东西放好,离开前将写有甲字的令牌交与他,并告诉他这是他所在的班级。
他明显感觉到接引人轻声叹气,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
带凌云进去之后,走出来的人不禁摇了摇头。
心想又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寄宿,晚上怕是又有的忙了。
原来之前也曾有很多小孩要求寄宿,可是五六岁的小孩,又有几个能独立照顾自己。
再者说进到院来的人,非富即贵,平常在家都是掌上明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以至于每次有事都是倒地不起,大哭大闹,导致他们忙上忙下,到头来却还落了个照顾不周的名声。
不少家长竟然联名投诉他们,真是吃力不讨好。
后来他们纷纷上报,要求十岁一下的小孩不准寄宿,谁知刚上报到院长大人桌上,竟被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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