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两声,握着和璞鸢的指尖颤抖,感受到身体中的力量被某种存在束缚,令他变得虚弱,同时,一种暴虐的力量自外界渗透,如同蛇蝎阴冷攀附,在大脑中盘旋着,诱.惑着他去冲破那种束缚。
渗透于灵魂的业障气息不受控制地苏醒。
魈努力保持理智,看似平淡的眼眸抬起,茫然地遥遥望向贝克兰德的方向,似乎能够穿透雪雾屏障,望见位于城池之中的可可利亚,望见她身上缠绕的混乱气息。
他心中升起一种格外清晰的念头。
要远离那座城市。
不管是为了远离能够引起业障的神秘力量,还是为了远离人群避免伤及无辜,魈都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去那座名为贝克兰德的城市。
“你不渴望力量吗?”
面对魈转身离去的动作,带着傩面的青年悄然出现,冷声质问他,“此乃职责所在,为何逃避?”
和他相似的声音正义凌然,如晨钟暮鼓,要让他这个选择逃避所谓力量的人幡然悔悟。
魈沉默不语,他理智还算清醒,知道眼前人只是虚构出的幻像。
见这招不管用,幻像换了种说辞。
“也罢。
你分明清楚,璃月那些人不过那你当条好用的妖物孽兽。
仙人?你自己可信?不过就是拿你当处理业障的工具罢了。
你看你如今这幅狼狈模样,连你自己都不接受,又有谁敢接近你,谁又会管你?”
“说什么降妖除魔,护佑百姓。”
“这种职责,不要也罢。”
寒风裹挟白雪席卷而过,凌冽得如同刀刃,吹得人脸皮生疼,睁不开眼,只能听见耳边寒风阵阵凄厉的呜咽,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周身疾驰而过的飞雪,显得这片荒无人烟的广袤雪原异常苍凉孤寂。
白茫茫一片的雪覆盖人走过的踪迹,魈不知道他要去往何处,也不知道他会去往何处,他唯一清楚的事情只有一个,这是远离那座城市的方向。
*
对于魈的视而不见和提前离去,隐匿在雪原之中的桑博不免有些失望。
桑博很清楚,对方一定早已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诶呀,这小朋友就他桑博科斯基一点点的好奇心都没有吗,也不看看?就这么走了?
桑博刚才还在期待,这位异世来客会和星穹列车的开拓者们相遇,然后发生点有趣的事情呢。
失去一个乐子的桑博唉声叹气,直到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来到身前,他才从容不迫地雪堆里走出,面上热切的表情如同凝固的假面,只是这次,这股子热情里多出了几份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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