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栖在惊愕中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
邪祟眸底面上含着极淡的笑意,源着这个抬头的姿势,他能清楚看见邪祟的眼底。
那里头迸发的爱意像腐烂的泥沼,浓烈厚重到了哪怕他只是看一眼便会呼吸不畅的程度。
“阿栖。”
叶纪明淡淡地唤了一声。
刚才那点粉饰太平的平静在此刻骤然消失,晏栖心跳又开始剧烈起来,直觉告诉他,叶纪明现在很危险。
他最好照着叶纪明的话去做。
晏栖攥紧掌心,尚在哆嗦的身子朝前,含着满眼的泪吻上了面前死去多年、饱含怨恨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邪祟。
冰凉的触感。
这个吻轻得像一片羽毛,打着旋从空中落下,好似举足若轻,落地时泛起的涟漪却久久不曾停息。
晏栖后颈目出了冷汗,只觉手脚冰凉一片,身形也不置可否地僵住。
他真的很怕鬼。
怕到哪怕只是听见都会心生畏惧的程度。
更遑论让他去亲吻一位厉鬼。
——可他现在的确是在这么做。
潮湿的、温热的泪顺着眼尾滚落,他闭着眼的模样那么可怜、那么委屈,像是被逼献祭的羔羊,明知前方是深渊,却因没有后路可退,只能被迫踏了上来。
他细瘦的肩发颜,手掌宁愿去握棺木也不愿握住叶纪明。
叶纪明睁着眼,视野内是晏栖被泪打湿得一簇簇的眼睫,薄薄一层眼皮覆盖下的眼球因不安而颤动着,迟迟不敢睁开。
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呢?
明明,说过爱他的。
“你不能怕我。”
邪祟的声音适着十足的阴冷。
叶纪明往后退开了,指尖掐住晏栖湿润的下颔,在怀中人茫然时以更加凶狠猛烈的趋势复又吻了上去,像一只疯到了极点的野狗,凶猛、不知轻重。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晏栖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
叶纪明发现了他的害怕,也国此生气了。
意识到这点,层栖睁大了眼,眸中的惊恐直白地透露出来,他本能抗拒挣扎,却反而引来更加猛烈的亲吻。
不要……
呼吸被剥夺,视野也被丝带般的东西遮住。
晏栖在黑暗中听见了邪祟病态又缠绵的声音。
“等阿栖不怕我了,我再解开,好吗?”
他
问着,却没有给晏栖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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