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跟在江雪禾身后,进了江雪禾和陈子春的住处。
缇婴好奇地打量屋子。
但她很快没了兴趣:玉京门男弟子和女弟子的住舍,区别并不是很大,一样的简朴,一样的两张床两张桌,生怕弟子过于奢侈。
缇婴左右看了看。
她嫌弃凳子不干净,嫌弃陈子春的床有汗味,她一跳便跳到江雪禾的床榻上。
师兄连褥子都没铺,这里洁净得很。
缇婴坐上去,还能隐隐闻到少年身上的暗香……缇婴抱紧自己的书,不自觉地紧张一下,又晃着腿,自己开解自己的紧张。
江雪禾关上门回头,便看到缇婴熟门熟路地坐在他的床上。
旁边陈子春惊愕地看着缇婴。
缇婴看到他们两个,扬眉:“怎么啦?”
陈子春说不出这种古怪,只好摇头。
江雪禾素来温和,缇婴料定他也不会说什么,便挑衅地看师兄。
这一眼,缇婴便再次注意到江雪禾颈上的累累血痕。
她目光缩了一下。
黥人咒真吓人。
幸好前师父及时救了她。
陈子春这才想起来,提醒江雪禾颈上的伤。
江雪禾淡然地道了谢,一道法术拂下——不管血是不是还在流,起码屋中二人是看不到了。
江雪禾立在门边,乌眸望着她,忽然不明所以地问一句:“发带你真的不要了吗?”
他莫名其妙提什么发带,缇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师兄眸子清润,即使不戴风帽,缇婴发现自己也弄不清他在想什么。
但是他一目不眨地看着她,说这话时,声音喑哑,暗涌拂动。
缇婴茫然了一下,才回答:“不要。”
陈子春看出师兄妹二人之间旁人难以插入的氛围,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实在多余碍眼。
陈子春咳嗽一声:“师兄,要不我出去转一转吧。
你先和小婴说话?”
让陈子春与缇婴双双意外的是,江雪禾回答:“不用。”
江雪禾对陈子春说:“这些话,你也应该听一听。”
陈子春和缇婴面面相觑,双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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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确实有些话,想认真和缇婴聊一聊。
白天他被黎步牵扯了精力,当时只怕再耽误下去引起玉京门的怀疑,才匆匆带着陈子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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