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入冬极早。
秋季过后天上就飘着鹅毛大雪,如玉坠蝴蝶般似舞如醉。
白桃在宫内呆着无聊,稍等雪歇停了些,就撺掇着嬴政陪自己跑去马廊看望麋鹿。
那樱唇一张,小嘴叭叭的。
嬴政也没法,由着她闹,只是走之前拿滚了毛边的鹿皮斗篷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白桃到了马场,大老远就看见麋鹿翘着蹄子跑过去踹其他的马匹。
好一阵嘶鸣踹击,雪粒簌簌中,麋鹿揣得其余马匹四个蹄子都跑在半空,恨不得跳出栏杆立马出去流浪。
白桃急忙制止,“呦呦!”
麋鹿见到是小主人来了,打了个响鼻,可算是收敛了些。
只不过它在路过一匹汗血宝马的时候,硬是要翘着蹄子一踹,而后再纠纠的过来,“呦呦,呦呦。”
白桃:“”
麋鹿贴了贴她的掌心,绒绒的,暖暖的。
白桃去看刚刚被它翘蹄子踹的黑马。
黑马通身油光水亮,鬓毛被梳得一丝不苟,四蹄雪白,肩高足足有六尺多,十几个马奴紧张兮兮的去查看它的伤势。
一看就身份不凡。
白桃呼出一口雾气,问道:“那匹马是谁的。”
嬴政幽幽道:“那是天下宝,从蛮夷进贡的,寡人的爱骑。”
白桃:“”
很好,一出门就闯祸。
她有点心虚,鼓起粉腮佯怒的看了麋鹿一眼。
麋鹿还在吹着自顾自的口哨,“呦呦,呦呦,呦呦,呦。”
配合着几个马奴给那天下宝钉马掌的声音,还挺有规律的。
“算了吧。”
白桃摸了摸麋鹿的角,“你看其他的马都离得远远的,就那匹天下宝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活该它被踹。”
嬴政:“”
白桃从身上的兜兜里拿出一条金链子,戴到麋鹿的脖子上,问他,“你瞧瞧,戴上是不是瞧着贵气了些。”
白得如天上雪的麋鹿,乍一戴上黄色的金链子,散发着一种堕入凡尘的土味。
嬴政默了默,“甚好。”
“我也觉得甚好,我还往这个金链子上面的金牌牌刻了字呢,别人一看这个麋鹿,就知道是有主的。”
他有些吃味:“你还刻字送了头麋鹿。”
言下之意就是送鹿都没有送给他。
白桃不懂他为什么要和一头麋鹿争金链子的点,是以没有听出来。
只说道,“嗯嗯,我刻了个桃字,还有个政字,这样别人都知道这是我们的了,上回你带我去狩猎,后来还背回来的事情你记得吗?”
嬴政:“寡人记得,回来后给你揉了半晚的脚。”
那夜脚腕纤细雪白,在他的手心展露的一览无遗,漂亮的让人想入非非。
他喉结一滚,看着白桃的眼神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琢磨不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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