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回到府內,见俩上司春风得意的样子,大惑不解。
王主薄开口了,小舍和典史去翠花楼之时,他便把三人的分析亶报给蒋知县,知县大人也不糊涂。
觉得小舍说得有十分道理,便设计了个圈套,让苏州来的那帮人,押着个假扮的白县丞,故意走过施思思的班房。
那个假县丞脸上流着血,低垂着头发,被两个赤裸上身的刽子手拖着,施思思隔着栅栏看得清楚,样子十分可怕。
知县几个刚进她牢房,毕竟是个娇宠惯了的女人,沒用刑,她便痛哭淋涕的招了:“原来她在苏州便与白县丞认识,施思思面庞白皙俊俏,五官细致动人。
尤其是那一双凤眼和一张粉唇,把色中饿鬼的县丞迷倒了,施思思一直做着梦,等着他赎身,好做他的三姨太,一年半载,没有进展。”
知县老爷拍了一下桌子:“婊子,这和金镯有什么关系?”
施思思娇滴滴道:“哎呀,老爷你有所不知,这人心野的狠,一直看中老爷的位子,那天贾文供出金镯送给我了,他马上关照小女不要承认,说只要小女不说,这案子就结不了,这案子结不了,这知县的位置就轮到他了……”
知县气得听不下去,让王主薄继续审,自已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差把县丞从被窝里拖出来,几棒下去,白县丞便怂了,把金镯交了出来。
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县衙里有功之人都得到奖赏。
不多久蒋知县去苏州府当通判,是个正六品的官儿,把昆山府知县的权交给了王主薄,明朝知府可以不经皇帝许可,任命七品以下官员,但是七品到九品被任命的官员,必须是举人身份才行;小舍还只能在六房呆着。
不过王知县把他当作亲信,时常带着他进出,还给他从巡捕那弄了匹枣红马。
鲜衣怒马、少年风光,天天在家门前跃马扬鞭的英姿,谁见了不羡慕?说媒的硬是把门槛都踏烂了。
子女的婚姻都必须经过父母同意,再经过媒人介绍,男女双方才能配成夫妻。
小舍心里喜欢如意,如意也爱着自已,这爱只能萌芽在心里。
“张家妈妈,你家门口的喜鹊今儿叫得多热闹,恭喜啊,恭喜!”
这天小舍休息,还沒起床,喜凤便来了,人沒到,声音先进来。
上回她说得很灵验,张王氏一直把她视作座上宾,屁颠屁颠的给她上了好茶,还往她兜里塞了快上等的绸缎。
“哎呀,自家姐妹的,客气啥啊?”
一阵嗑着瓜子的声音。
“不知张家妈妈相中了那家大小姐,不是凤喜在你面前夸下海口,凭我这个昆山第一媒婆的招牌,就是海龙王的千金,我也替你…”
听她这么糊吹,小舍差点笑出声来,急忙捂住嘴,结果一个响屁,在被窝炸开了。
张王氏知道儿子在偷听,便拉着媒婆进她自己房里。
小舍本来也无聊,便下了床,赤着脚轻手轻脚的过去,扒着门缝偷听。
妈妈的话说得很轻,小舍听不清。
风喜嘎嘎的笑了,一边还一边拍着大腿:“好啊,好啊,俗话说金相邻,银亲眷,这个亲事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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