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两年在国外还好吗?”
沈淮禾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家里有些事,所以回来一趟,正巧也过来看看沈老师。”
陆宁舟低头看向杯中清水,“在国外都挺好的,何况沈老师也帮了我不少。”
“应该的,是我”
“沈老师。”
陆宁舟打断他的话,随后释怀一笑,“其实我已经想开了,事事,总要学着甘心不是吗。”
或许学生真的想开了,但做老师的,始终觉得对不起。
如果当年不是他一意孤行,不懂灵活变通,陆宁舟的毕业答辩就不会被恶意毙掉,规划好的人生计划也不会一夜破灭,沈淮禾始终无法真正走出来。
“沈老师难得也会整理桌子了吗?”
氛围有些凝重,陆宁舟看着收拾干净的一角办公桌轻笑出声,沈淮禾也放松下来,安静看着眼前他的第一位学生。
任教第一年,年轻人拿着简历问他,愿不愿意收他做学生。
年轻导师,研究室其实又累又没资源,陆宁舟的成绩值得更好,却义无反顾选择了沈淮禾。
“宁舟,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家里的事情结束后,估计会留在国外。”
说到底,还是对这个圈子存了芥蒂,陆宁舟喝下沈淮禾递来的温水,思索片刻后,也才真正说出来意,“有些事,从来都不是沈老师的错。”
是人性的嫉妒卑劣和拜高踩低,沈淮禾桀骜也好,顺从也罢,打压的理由可以有无数个,有时甚至都不需要理由。
陆宁舟一直知道,沈淮禾对他怀有亏欠,或许那段时间真的怨过,但也仅仅只有几天。
路是自己选的,打从一开始,他就是被沈淮禾意气风发的模样吸引,双向选择,陆宁舟从来不后悔。
“您似乎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
明明只有简短一句,字里行间,却是沈淮禾任教的五年光景。
陆宁舟没有待太久,毕竟他还有其实要做,“沈老师忙吧,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陆宁舟说着站起身,从卡包里拿出来那张他放了许久的照片,是19年,沈淮禾和他们三人的第一张合照。
该跟过去好好道别了,陆宁舟将照片递给他。
沈淮禾看着照片上的四人,鼻尖一阵酸楚,微微偏过脑袋不肯给学生看到失态的一面
“沈老师或许可以,再找回那时的状态。”
对学术和教育的热爱,对不平和腌臜的愤慨,“您永远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学生在这里,诚心祝您一切顺遂。”
不是功成名就,只是平安喜乐,陆宁舟朝沈淮禾深深鞠躬,随后走出办公室,离开校园。
“沈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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