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藤者夜袭时,有一人被魅羽故意放走,用觅踪术一直追到老巢。
得知藤者所在地,居然是布巴城外,罗孜河上游的一座道观。
之后魅羽向寺里的人打听到,此道观历来不对外开放。
无论信众还是云游道人,概不接待,也不知如何维持生计的。
久而久之,便被公众给淡忘了。
魅羽骑着师姐妹们给她准备的马,一路沿着罗孜河上行,途径了上次圆轮节聚众的地方。
快到浮生观时,下了马,将马栓在一处隐秘的丛林里。
徒步来到观前,没看见人。
除了紧锁的大铁门和时日已久难以分辨的“浮生观”
三字匾,这里从外面看来和一般的道观也没什么两样。
不对!
沿着青色院墙走了一会儿,她注意到墙顶上每隔几丈远便竖立的一只黑色铁旗,旗上寥寥几笔画着个符。
兮远师父虽然从不屑于用这种东西来阻止外人来扰,但她知道,至少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想要翻墙而入是不可能的了。
回到正门口,正由于要不要敲门进去,听远处传来人声车声,连忙在跑到一棵树后躲好。
是三个平民打扮的人,赶着一辆驴车。
车上不知载的什么东西,用布幔罩着,偶尔还动一下。
三人把车停在大门口,砰砰砰去敲大铁门。
门开了一点儿缝,一个胡子焦黄的干瘦老道从缝里探出头来。
看了看外面的情形,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三人,又迅速把门关严实了,仿佛生怕三人看到院里的情况。
三人拿着钱袋,掂了掂重量,驴车也不要了,又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作孽啊,”
魅羽听他们边走边感叹,“虽说都是将死之人……”
等不及他们走远,她便几步跃到停在门口的车前,掀开布幔一看。
果不其然,里面躺着四个人,其中两人还睁着空洞的双眼望着她。
有的伤得很厉害,浑身是血;有的看不出死因,但显然没剩几口气了。
忍着腥臭,她一头钻了进去躺下。
耳边听得大门又呼啦啦敞开了,车被赶了进去。
她的心突突跳得厉害,几乎担心被赶车的人听见车里还有这样一颗健康的心脏。
来之前她细读了那本陌岩抄给她的《藏遗录》。
据说灵仆也会发生逃脱的情况,尤其是在主人生病、意志力薄弱、或者内力受损的时候。
现在元识天已经不能输送新的藤者过来了,但估计现有的那些也会不时需要补充魂灵。
车子停在一个院中,布幔被粗暴地掀开。
两个年轻的道士走过来,阴着脸把车上的人一个个抬进一间屋里。
其中一个在抬她的时候,身形顿了一下,说了句:“可惜了。”
魅羽在刚刚钻进车上的时候,伸手在一个沾满血的人身上摸了一把,涂在自己脸上,但毕竟遮不住姿色。
五人被抬入一间没有窗户、点着蜡烛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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