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人说着话已经进了院子。
江月儿赶忙拽了卢句安一把,冲门口嘿嘿一笑:“卢阿叔,我叫江月儿,来找卢哥哥玩的。”
卢老爷一点也不领情,脸色黑得像炭似的,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好在卢句安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闻言道:“爹,是我让月妹妹来玩的,怎么了?”
对着儿子,卢老爷放缓了神色,仍是道:“女人家不能进书房!
爹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卢句安是谁啊?从出生以来,他就没受过家里人的一句重话!
冷不丁挨这一句,他当即就懵了。
尤其今天卢老爷当着他新结识的小伙伴的面这么训他,他立刻受不了了,委屈道:“爹你凶我!”
江月儿还没觉得有什么呢,就看卢句安张着嘴哭开了。
他一哭,卢老爷手脚便慌了,卢娘子更甚,冲过来抱着自己的宝贝金蛋蛋直叫:“你看不惯我就直说,我儿子又怎么惹了你了,招你这么对他……”
卢老爷头大如斗,指着书架:“我哪有那个意思,不是我看那个小丫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书架边空空如也,他嘴里的小丫头,早不知溜到哪去了!
跑出卢家的门,江月儿还直拍胸呢:妈呀,幸好跑得快,万一卢老爷气得要打她,那可就亏大了!
她是去给阿敬打探消息,可不想把自己也赔进去呢。
随即想起今天听到的消息,喜得一蹦三丈高!
好不容易憋到回家想找阿爹阿娘说说,偏偏正院里一个人影也不见!
江月儿只好跑出院子去找人,没走两步,听有人问道:“走得慌脚鸡似的,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正是杜衍那家伙,戴着靛蓝的书生巾,背着他的书箱站在小径尽头皱眉看她。
江月儿激动得不得了,也没找他说话的茬,将他拉到路边,把自己这一天的侦查结果一鼓脑地倒了出来。
杜衍半天没说话。
江月儿笑哈哈地推了他一把:“怎么?知道自己爹好像还在,高兴傻了?”
“你就那么肯定他是我爹?”
杜衍抱着书箱走进正院。
“那,那也极有可能是啊。”
江月儿结巴了一下,终于觉得他不对劲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我干嘛高兴?他要是我爹,那我爹被皇帝老爷关起来了,说明他是个坏人。
他要不是坏人,皇帝老爷干嘛关他。”
杜衍一摔书箱,吓了江月儿一跳。
江月儿后悔不迭:她才是高兴傻了吧?竟连这一点都没想透,害得阿敬还要为这事伤心。
赶忙安慰他:“兴许是卢老爷弄错了呢。
你看,我们以前不也弄错了,以为你爹死了呢?这不他也没死吗?兴许你爹也没给皇帝老爷抓进牢里呢?”
“我说了,他不是我爹。”
“好好,你说不是便不是吧。
那,这个事,要怎么办?”
“这件事,你先别告诉阿叔阿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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