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出事了”
裴文信刚打开门唤人,他的贴身长随就过来低声禀报“天香楼的账房被撞见私吞库银”
如此这般一说,裴文信眉毛都立起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才来禀报”
转身就进房间换出门的衣服。
天香楼是斐文信自己置办的私产,与裴家公中无关,做的是酒食生意,请了几个手艺不错的厨子,靠着裴文信的官身,收益很是不错,是裴文信很重要的小金库。
日常需要瞒着人的花销,比如去个花楼,走些私礼,给余姨娘置办些头面体己,都从这里来。
这样的产业他不放心交给别人,连方氏都没告诉,一直是自己带着心腹管。
余姨娘也清楚自己平日花销是从哪里来的,心里再恨不是时候,也不能拦裴文信。
阮苓苓和钱相比,当然是她的钱重要
裴文信捏了把余姨娘腰臀“爷今晚陪不了你了,你自己好好睡,那阮苓苓等我回来收拾”
余姨娘只好点头微笑“爷在外面千万顾惜身子”
谁也没想到,裴文信这一忙,整整五天过去,都没怎么着家。
先是私产的事,再是公务繁忙,换洗衣服都是让长随回家来拿的
爷们在外头忙正事是上进,谁也说不出不好,余姨娘只恨时机不利,琢磨着老爷迟早会忙完歇气,断不能让姓阮的小贱人逍遥
不知话头从哪开始传的,很快,所有下人都知道,表小姐要倒霉了,二老爷要亲自收拾她。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翘首企盼,大戏到底什么时候上演瓜子都准备好了
阮苓苓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她揪着南莲刚给她编的小辫子发愁。
完蛋。
她知道因势利导,把弱势变成刀锋,别人自然也可以裴明昕欺负她,她就借局交朋友,打脸回去,现在脸是打了,她也和徐紫蕙成了手帕交,裴明昕自己不争气,上赶着讨好反被厌恶关她什么事可别人就是要揪着这个做文章,没准一旦证据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跳坑,她能怎么办
弱势舆论都沾不到光
余姨娘你可真是好样的
坏人前程,如杀人父母,二老爷要怎么收拾她又打又罚,还是赶出家门还是暴力打罚之后,再赶出家门
到时她去哪回老家么手上的田产铺子能不能保得住,二老爷会不会追着报复
阮苓苓愁的头秃。
裴明榛却很悠闲,每天大把的时间在她面前晃,一会儿,一会儿云,一会板着脸认真给她讲史实典故说道理,偶尔指使她端茶倒水。
一张脸似乎写满四个大字我、很、有、空。
倒是对她的练字大业不怎么苛责了,走神也不揪着教育,只温声问“哪里不懂,都可以问,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说。”
阮苓苓头皮发麻。
练个字能有什么难处,不就是不停的写大佬这又是抽什么风抽一鞭子给一颗糖
奈何她心里烦,着实没空猜度大佬心思。
然而几个回合过去,她还没怎么着,裴明榛生气了,罚她写二百张小楷
阮苓苓
大佬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心里委屈的不行,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又不敢反抗,阮苓苓扁着嘴,吭哧吭哧熬夜写字。
夜半房间门有动静,小黄狗用头顶开门,悄悄进来了。
阮苓苓揉揉手,小脑袋耷拉下去“抱歉啊忘了你了,可是今天我的手太疼,实在不想再写字了只送些吃的好不好叫你家主人千万别生气呀。”
小黄狗嗓子细细的嗷了一声,小脑袋歪了歪,晃了晃尾巴,过去舔她的手腕。
夜太深,阮苓苓早赶南莲去睡觉了,所以这食盒,手再疼也得自己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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